“那好,真的谢谢。对于孛儿贴的事情,我实在是心中有愧啊,都不好意思面对舅舅了!”
“孩子,我本来是憋了一肚子的气,想痛骂你一顿,后来见你整整地瘦了一圈,知道也不容易,才忍住了。”
德薛禅叹了一口气,“你也不容易,以后别再提了,我们救回孛儿贴,也就是了。我们弘吉剌部太小,可以上阵的人不多,部落的人又不尚武,不然还可以帮着出一些兵的。”
“没事,我们可以想其它办法。”
“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一下!依我来看,以后的草原,基本上会在你、桑昆和札木合之间,产生一个草原雄主,这次讨伐蔑儿乞人的行动,你不要当主帅,最好让脱斡邻汗的儿子桑昆,或者札木合来当,对于他们两人的行兵布阵之法,你要多留心一点,以后肯定会用得上。”
“脱斡邻汗贪得无厌,要将黑貂褂子和玄狐皮帽都带去,先在他面前提到你的阿爸,动之以情,然后再拿出黑貂褂子,如果他出兵太少,再拿出玄狐皮帽,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克烈部出兵两万!”
“舅舅提醒得对,我记住了。为了早点救出孛儿贴,我明早就带上两件礼物,去克烈部。”
第二天,铁木真一早就出发了,骑马向克烈部的哈拉和林营地而来。
在走之前,他吩咐认识札木合的哈撒儿,赶紧去札答阑部,通知札木合在哈拉和林见面,大家商议如何攻打蔑儿乞部的事情。
来到哈拉和林外围,鲜花开得正艳,铁木真也顾不得欣赏眼前的美景,急着想见到脱斡邻汗。
最近两年,脱斡邻汗一直都待在哈拉和林,哪里也没有去,但蔑儿乞人抢走铁木真新婚妻子的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听说铁木真来拜访自己,脱斡邻汗当然知道来意,本来想让桑昆出面接待,但碍于死去的也速该,毕竟是自己的安答,只得强打起精神来,在他那拥有八根柱子的大汗帐里,接见了铁木真。
见了脱斡邻汗,铁木真攀起了亲戚,想让对方接受自己:“尊敬的脱斡邻汗,我是乞颜部的铁木真,是也速该的大儿子,您是阿爸的安答,当然也是我的父汗了。”
见对方套近乎,脱斡邻汗暂时没有说话,而旁边的桑昆,本来对铁木真就有些存见,见竟然称自己的阿爸为父汗,心里更加不爽了,撇了撇嘴巴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见脱斡邻汗面无表情,铁木真只得继续:“按理说,自阿爸死后,我作为晚辈,本应该早点来拜见父汗,但整个部落都抛弃了我们,同时还找借口,想将我杀掉,额吉和二娘带着我们六个孩子,只得躲进了不儿罕山,才挺了过来。”
说到这里,铁木真便悲从中来,开始擦着眼泪:“那个时候,如果来看父汗的话,也只能是两手空空,没有什么可以孝敬您的,因而一直没来。”
他的弦外之音,是自己带着礼物来的,脱斡邻汗听了,才露出了笑脸:“铁木真,这是见外了,好歹也是我安答的儿子,按道理来说,也速该不在了,应该关照你们一家孤儿寡母,但是你也看到了,克烈部太大了,很多事情都等着处理,有些自顾不暇啊,因而没时间,去关心你们一家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铁木真,开始责怪起来,“过得那么辛苦,都不来找我,你这个晚辈,真是让人省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