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树枝上的叶子越来越少,西北风越来越硬,京城的冬天算是正式来临了。洪涛不光不能去猫冬,还得整天忙忙碌碌的弄他那点花花草草。
葡萄藤要翻土施最后一遍肥水,供冬眠期吸收,这样冬芽才会壮,有利于明年春天的生长。根部要用稻草或者棉被包裹起来,即便这些年京城的冬天越来越暖和也不能贪图省事儿。这颗葡萄是翻盖院子时补种的,长了六年已经有镐把粗细,万一真赶上突然冷几天给冻死,这几年等于又白忙活了。
不光葡萄藤要翻土包裹,石榴树也得进行入冬前的灭虫工作。用稀释过的石硫合剂把靠近地面一米左右的树干都刷几遍,尽可能多的杀死树皮里的虫卵,明年春天再来几次,就能减少多一半的病虫害。
金鱼缸倒是不用挪,那玩意是洪涛从河北买的大瓦缸,直径一米多,只要能见到太阳,里面的金鱼就不会冻死,哪怕水面都结冰了也没事儿。
不过得找块玻璃板把鱼缸口盖住,防止被冷风把水吹透。这块玻璃板还不能是见棱见角的,院子里有孩子,万一碰到就没小事儿。
所以吧,得去想办法弄块异形钢化玻璃,这样即便春秋天也能当桌面用,上面吃饭喝茶下棋,下面就是五颜六色的金鱼游动,多有意思。
剩下的盆栽花花草草全都从窗台转移到了工作间,或者叫花房,这就是住北房最大的好处,由于冬天的太阳角度比较斜,正午的阳光能透过窗户洒遍大半个屋子,即便没有暖气,白天温度也不会太低。
如果是往年,收拾到这里也就算差不多了,但今年洪涛从书上又看到点新鲜东西,决定自己试试,就又把木工设备从工作间里抬了出来,挑了几根木料,捋胳膊挽袖子开干,他要在石榴树下面搭个小暖棚!
对于房东的异常举动,租客们全都表示了极大的关注,轮着波的过来询问究竟,但得到的回答都差不多,洪涛说他要种一种蔬菜,名叫野鸡脖子。
“什么叫野鸡脖子?外国进口的?”对于这个听着就怪的名字,院子里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国内国外的租客们没一个知道的,连号称种了半辈子的地的老高和刘婶也是一脸茫然。
“瞅你这点出息,啥好东西都进口的。这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国特产,不对,别的地方也没有,这玩意好像就产在京城。别急,到了春节我就请你们吃,免费的,谁都有份!对了啊,提前通知你们一下,今年春节我也当次大善人,凡是不回家的就都在我这儿入伙,一直能吃到初五,每天三顿外加小点心,每人每天只需要交三十块钱。谁要入伙就和刘婶打声招呼,登完记我好计划着采购。”
到底野鸡脖子是什么洪涛就是不吐口,非要把神秘感保持到春节。而且他还放下话了,准备洗刷洪扒皮的恶名。
院子里的租客并不是每年春节都回家,戴夫和谢尔曼就别提了,他们不光春节不走,圣诞节也在中国过。洪涛总想问问他们在美国到底有没有家,别是流浪汉吧。
柏云和纠妈妈也不回家,她们俩的情况差不多,年纪轻轻就婚姻失败,回到娘家肯定免不了被问起今后的打算,搞不好还得被介绍新男友,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那好啊,正愁没地方蹭饭吃呢,一回家就得没完没了的串门,烦死了,我先报名!”但柏云的情况稍好点,她毕竟是本地人,想回去看看很方便。不过一听说今年洪涛这里有饭蹭,立马表示拥护。
“呵呵呵,难得洪总这么体恤,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