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滴个不停的雨滴和湿透的露脐背心扰得道心不稳的苏道年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对我处以滴刑吗?好吧,你赢了,可以下来了吧?”
安红沙没有放开苏道年,自顾自问道:
“为什么在最后一刻收剑?至少可以拼个两败俱伤,不是吗?”
“你想和我拼个两败俱伤吗?”苏道年翻了一个白眼,反问一句。
听闻此言,安红沙身上的巾帼英气缓缓散去,又变成了看似“白甜”,实则“腹黑”的模样,摇了摇头:
“不想。
“但是为了阻止你杀死周豪……”
安红沙话还未说完,苏道年嘴角勾勒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朝着飞来的无人机喝道:
“等一等哈!
“谁说我是来杀周豪的?凡事都要讲证据。你们可以告我破坏公物,但可不能诬陷我杀人未遂啊。
“仓库里那三个雇佣兵是我杀的不假,但那是防卫,而那个被炸碎的假人质更是早就死了。”
“什么?”
“这么不要脸?”
“……”
无人机的摄像头之后,无人不作惊愕状,谁也没想到苏道年这时候玩矢口否认了。
“我来这里只是想朝周豪吐一口痰罢了。你们谁能证明我不是来吐痰的,而是来杀人的?”苏道年躺在地上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说的是煞有其事。
众人都知道这是在诡辩,但诡不诡,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么一辩。
“他来之前就想好退路了。”
“他知道他的价值比出卖同胞的周豪高。”
“不管怎么样,先把他控制起来。”
“……”
对苏道年的惩罚还要协商,但拘留一段时间是肯定免不了的了。
安红沙拉起空军夹克拉链,起身拉起苏道年,并将其交给了“剧组”,让“剧组”成员押解着苏道年返回二十四桥总部。
看着“剧组”的车辆渐行渐远,安红沙随即将方天画戟缩短,放回了面包车里,而后朝着周豪家指了指:
“给我搜。”
安红沙没有搜查令,也没有特别行动文书许可,但没有一人反对安红沙的决定。
虽然无论哪里都有好人坏人阴阳人,就连二十四桥内部也有奸人贱人牌坊人,但它本身的正义属性是不变的。
抓捕叛徒这种原则性使命一旦上了台面,根本没有捯饬的余地。
咚,咚,咚。
象征意义上的三声敲门声响起,周豪还没有走到猫眼前,大门就被暴力突破了。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周豪惊慌地叫喊着,想要阻止什么,想要掩饰什么,但都是徒劳。
手持众多专业设备的搜查人员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很快就从马桶水箱里找到了一个密封防水袋,而其中正是一块源质精粹,而且还是劣质货色。
咔嚓。
周豪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就被手铐铐上了。
“周豪,你因涉嫌勾结境外敌对武装势力被而逮捕了。有什么话,留着和刑侦人员说吧。”安红沙双手抱胸,气势凌人地站在周豪身前。
安红沙本就靓丽高挑,在这气势加成下,显得比佝偻失意的周豪高大了太多太多,二者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周豪低垂着脑袋,看着手上的镣铐,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问道:
“苏道年,他,他还活着吗?”
“活着,他把三个雇佣兵全杀了,然后自称要来吐你一口痰,但被我半路拦住了。”安红沙双手抱胸,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周豪。
吐痰?
周豪愣了一瞬,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被拦住了是吐痰,如果没被拦住,肯定就不是吐痰了。
“呵呵呵,你不该拦住他的。我,我……”周豪失魂落魄地呢喃着,未能说出什么幡然悔悟的长篇大论。
安红沙皱紧了眉头,眼睛越眯越细,喉舌蠕动,而后突然做出了不雅之举——he~tui!
一滩口水应声落在了周豪的脸上,在场的众人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安红沙做了苏道年口中欲行之事。
安红沙本来并不想这么做的,只是周豪的话语恶心到她了,而正巧安红沙本来就没有什么淑女的矜持,吐了就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带走。”安红沙挥了挥手,就当无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