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沧海回来的时候,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云还是云!
此时他眼中的山、水、云,在他看来有些不一样,可又没有什么不一样!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境界,懂的人自然会懂,若是境界不够的人,给他写个洋洋洒洒几千万字的说明他也不会明白!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搅拌了桃花醉酒曲的糯米也发酵得差不多了。
柳沧海大清早就起来劈,再往青牛身上挂两个木桶,准备取几桶林间的山泉来制酒,刚出门就碰到了田雨欣、柳子墨和一位老者。
田承安凌晨四点多天没完全亮的时候,就把田雨欣、柳子墨两个人喊起来,让他们两人跟着他一起上山去拜访柳沧海,还没到杂门的院子就在南坡撞见柳沧海了。
柳沧海这几天全都在山上写生,从没有看到过人影,今天居然在早上六点见到了三个人,其中两个是他之前见过的!
田承安第三次上山,终于见到了柳沧海,并没有因柳沧海的年纪小,或者自己的辈分年纪较大,而放不下自己的姿态,满脸笑容地朝柳沧海道,“柳大师,我终于见到你了!”
田雨欣也很兴奋,向柳沧海介绍道,“柳大师,这是我爷爷田承安,之前在南石县文联工作,非常喜欢书法、绘画、木雕,我把你准备用来点火的画带回去装裱好了,我爷爷看见了非要来落日崖拜访你,前天来的时候你没有在家,不过见到了桃花林中的四根雕有神龙浮雕的柱子,更是不舍得走了,就在山下沟儿村住下了,非要见你一面不可!”
柳子墨眼神中充满了崇敬,“海叔,你用四根神龙浮雕的柱子来做秋千是在是酷了,你一个人住在山上寂寞吗?考虑下收我做徒弟啊,给你端茶到水烧火做饭!”
柳沧海在县一中读书的时候,田承安刚调到文联工作没几年,在县一中足球操搞了个人画展,他在那个时候远远地见过田承安。
毕竟是位长者,柳沧海也很客气,“田老,您是南石县的文化名人,我只是籍籍无名的山野村夫,承蒙您这般看重小子,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田承安见过一些有才华的人,脾气都非常古怪很难相处,他本以为柳沧海也是这样的,不过从目前来看,这位隐世天才还是很正常的,笑着道,“学无前后,达者为先,我年纪比你大很多,可你在艺术上造诣却要远胜于我,你现在籍籍无名,不过以你的艺术造诣,将来必将名满天下,当然当得起!”
柳沧海推迟道,“我大学学的市场营销,那里懂得啥艺术啊,只是喜欢乱雕乱画,让田主席见笑了!”
田承安对柳沧海的印象更好了,“年纪轻轻,不骄不躁,守得住寂寞,真是罕见啊!不过你是过分谦虚了,我不会做木雕,但我对木雕鉴赏有几分心得,你的木雕手艺丝毫不逊于浙江、福建的那些老一辈的木雕大师!至于画画,我自己就画了几十年的画,你国画技法也非常娴熟,完全不弱于很多名家,但是仍然有几分匠气,相较于你的木雕要弱上那么一筹,不过以你的年纪,在青年画家中也是很杰出的了!”
柳沧海望向远方的群山,风轻云淡地道,“田主席,其实我并不太在意这些。对我而言无论是做木雕,还是写生画画,都没有太多世俗的想法,我没有想过靠木雕挣钱,我也没有想过靠画画成名,我做木雕只是想在下雨天荡秋千,我画画只是想把美好的春光留在画卷里,仅此而已!”
田承安乍听柳沧海的话,并没有太听懂柳沧海话里的意思,略微回味了一下,大概领会到其中的意思,柳沧海说自己是乱雕乱画,这句话其实并非是说自己的木雕、或者绘画的技法不够好,而是抱着一种小孩子涂鸦的心态去做木雕、画画,就像小孩子想妈妈的时候,会画在纸上把妈妈画下来。
仅此而已!
田承安的眼神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