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皓的反应则更加直接。
他抬手将一枚灵丹送入了口中,时刻防备着沈槐用毒。
“有意思了……没想到,萧院主竟然这么看重这小子?”
姜皓笑着再次拿出那只瓷瓶。
“要不然家师为什么会专程炼制这一炉真言丹呢?”
话音落下,沈槐脸上的笑意更盛,开口道:“原来这真言丹是萧院主炼的,那我就放心了,给他们服下吧。”
沈槐的突然变脸,让窦景山几人立刻慌了神,然而,还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层层灵光给锁住了。
紧接着,一枚紫意盎然的丹药破空而至,不由分说,便硬生生突入了窦景山的口中,顺势而下!
窦景山努力挣扎着,却显得是那么的于事无补。
片刻之后,一片同样浓郁的紫光自窦景山胸口绽放开来,让他的面色骤然变得呆滞了几分。
沈槐重新回到了主座上坐定,没有急着问话。
因为他在等一个消息。
可有人不想等。
所以下一刻,梁辰突然开口道:“方术想要毒杀我的事情,你事先知情吗?”
闻言,窦景山的面部立刻开始极度扭曲起来,眼中满是痛苦之色。
然后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了两个字。
“知情。”
于是梁辰满意地笑了。
旁边的姜皓和乔庄闲则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了沈槐的身上。
沈槐开怀大笑,再度一挥手:“行了,事情总算是水落石出了,把这几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让他们把全部事情都交代清楚。”
洪涛二人面面相觑,随后执手躬身:“是。”
于是顷刻间,又是一片鬼哭狼嚎之声接踵而至。
“沈师兄冤枉啊!这一切都是窦景山让我这么说的!我是受了他的威胁啊!沈师兄饶命……”
沈槐轻轻弹了下手指,射出了数道黑色气线。
于是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连呜咽声都消失了。
很快,窦景山等人就被洪涛给带出了偏殿,随后沈槐看向梁辰。
“满意了吗?”
梁辰摇摇头:“方术呢?”
闻言,这一次不仅是窦景山,就连一旁的姜皓和乔庄闲都隐隐皱了皱眉。
沈槐轻轻一笑:“按照院规,可以逐下葬剑山。”
“但是?”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梁辰也跟着笑了:“如此看来,所谓司理院,也不过如此,这方家还真是了不起,居然连书院的规矩都奈何不了。”
沈槐反问道:“什么是规矩?”
梁辰懂了。
“拳头大的才是规矩。”
沈槐轻轻一耸肩:“今天你能出得了这扇门,是因为你有两位院首力保,有长生院的院主大人给你出头,所以这一次,你的拳头比我大。”
梁辰笑道:“不,你还不知道,我的拳头可以有多大。”
说着,他缓缓站起身来,补充道:“今夜在清月斋,有窦景山在,我没能下得了死手,今天在司理院,你说那方家的拳头太大,所以不肯为我主持公道,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话音未落,梁辰突然拿出雪狼刺放到了桌子上。
“稍后还望沈师兄替我向崇武院传个话,就说一个月后,我要向方术请擂。”
言罢,梁辰转过身,再次对姜皓和乔庄闲躬身执礼,随后迈步便走出了殿门。
沈槐看着桌上寒光凛冽的雪狼刺,突然心脏狠狠地缩了一下。
然后他突然开口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沈槐笑得弯下了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笑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如疯如癫。
而姜皓与乔庄闲则目色微沉,赶紧起身朝梁辰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在司理院的那片荒园中,正有一个眉目娇媚的小姑娘,靠在墓碑边,手中握着一只酒葫芦,轻轻舔了舔嘴角的残酒。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没想到这梁小哥哥居然这么得势不饶人啊,真是挠得人家心痒痒呢,就是为人太过谨慎了些,暗库里那么多好东西呢,居然就选了一本破剑法,不行,我得想办法帮他张罗张罗……”
话音落下,酒葫芦轻轻坠地,没入了那深邃的杂草丛中,而小姑娘则化作一道湛蓝色的气线,朝承天峰急急而去。
片刻之后,在崇武院最深处的那间院落里,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笑声。
“浩然哥哥,你就依我这一回嘛,浩然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