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知道。
待送走食客,菜馆打了烊。
裴泽似乎并没有走的意思,依然坐在那里跟老李头和老林头闲聊,茶过三巡,三人侃侃而谈,还没有散的意思,花椒有些为难,他今晚是打算住在这里吗?
后院虽然房间多,但她就收拾了她住的这一间。
被褥就一套……
前几天,她给了王氏五两银子,说是这两个月以来店里赚的,王氏不明就里,很是高兴地接了,才答应她不用来回跑,忙的时候就住在店里,有空再回来住。
当时裴泽也在。
他什么都没说。
但她却知道,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也算是给自己赎身了……她应该不会再回裴家了。
至于户籍,她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它。
只能顺其自然了。
花椒一边在井边洗漱,一边胡思乱想,既然他知道她的意思,那他就更不能跟她走得这么近了吧?
老李头和老林头聊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裴泽很是勤快地端了茶具到井边清洗,洗完又端到桌子上,关了门,大踏步地进了屋,花椒刚铺了褥子,见他进来,尴尬道:“三哥,你还是去茗香楼吧,你在这里真的不合适。”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我不放心,快休息吧!”裴泽很是自然地脱鞋上炕,面无表情道,“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在一起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大门被敲得梆梆响。
“花椒,花椒,开门!”外面有人喊道。
“好像是表姑父!”花椒扭头看着裴泽,皱眉道,“这么晚了,他来干嘛?”
“你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裴泽不慌不忙地穿鞋下炕,打开店门,汪荣满头大汗地站在门口,见开门的是裴泽,忙问道:“老三,你表姑来过吗?”
“没有啊!”裴泽蹙眉,“怎么了?”
“你表姑不见了!”汪荣焦急道,“她吃饭的时候还好好地,转眼工夫就不知去哪里了,我已经找了小半个时辰了,后晌花椒跟她在一起,我就是想问问花椒,她们说什么了,去哪里了,这深更半夜的,怪吓人的。”
“你先不要着急,我去问花椒。”裴泽转身回了屋里,把冯氏离家出走的消息告诉了花椒,花椒吓了一大跳,忙跑出去问汪荣:“表姑走的时候没说什么吗?她是什么时候离开家的?”
“什么也没说。”汪荣摇摇头,叹道,“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了,你们说说,这不是莫名其妙嘛!”
“表姑父,并非是表姑莫名其妙,而且她带我去看过那个女人了。”花椒索性说出了实情,冷声道,“表姑父我一直敬重您是我的长辈,也不愿意对您的私事评头论足,但这件事情,的确是您做错了,您养外室也好,纳妾也罢,先斩后奏是不对的。”
“原来她是为了这事……”汪荣当场愣住了,喃喃道,“我没有先斩后奏,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说……”
“这些事以后再说,先找人要紧。”裴泽总算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拿起锁子锁了门,很快做出安排:“姑父你现在回去多喊几个人出来,咱们先去海边找。”
花椒只觉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难道冯氏要寻短见?
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