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有理有据,完全站在董卓的角度在出谋划策。董卓除非好赖不分,否则不可能不心花怒放,从善如流。
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仅仅是何瑾所说好处的一条。
随后,又听何瑾言道:“此外,举行一番演武大赛,还能一壮太尉之威。让那些士人都看清楚,金戈铁马、长枪大戟才是安邦定国之基石!”
“善!”这下,董卓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已喜出望外。
然而没人意识到,原本谈着大闹集曹一事,不知不觉就跑了题......也就是这个时候,孔曹掾却悠悠转醒过来。
他先摸了摸痛楚无比的脑袋,又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的环境。
当目光看到董卓那张喜气洋洋的胖脸时,一下就跳了起来,随即匍匐着爬上前嚎道:“太尉,你可要替属下作主啊,这狗东西故意殴打属下......”
董卓喜气洋洋的脸一下有些凝固,总感觉这话有些耳熟。略微一回忆,就有些哭笑不得:何瑾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狼叫的。
但为何回想起何瑾的狼叫,就觉得还有那么一丝小韵味。可听这家伙的鬼哭狼嚎,便觉得刺耳难听?
当下,董卓厌恶地一蹙眉,喝道:“叫嚷个什么!......此事老夫已然知晓,他小子营中明明还有两千余人,你一区区集曹掾,从哪儿来的胆子敢故意刁难!”
孔曹掾当时就犹如遭了迎头一棒,整个人都有些傻掉了:太尉,这何瑾是你亲侄子不成,为何要这般偏袒他?
而且,他可亲手打了您的侄子,你我又都是凉州人......这究竟怎么回事儿?
可环顾四周,没人为他解释。
而董卓愈加不耐,煞气愈重。孔方也知自己处境凶险,当即开口道:“太尉,这何司马一月不到,便损了将近三千士卒。”
“属下想着少拨付给他些粮草,也能省下给咱凉州的将校,免得让他浪费了......”
然而,何瑾就等他这一句,当即冷声斥问道:“太尉麾下兵马,还有凉州、并州、司隶之分乎?”
“在下只知道,太尉掌管天下武事,统御四方兵马。缘何到了你口中,好似只有凉州兵马,才是太尉麾下?”
董卓就算再蠢,也明白自己当了太尉后,就不能明面上偏袒凉州嫡系。
当即便作色起身直奔孔方,手中鞭子也开始发威:“狗东西!......目光如此狭隘,险些坏了老夫大事!”
不用赘述,董卓抽人的功夫,绝对是专业的。
而且此番还是故意打给何瑾看,自然卯足了力气。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痕,当即打得孔方来回在大堂上翻滚,哭喊惨叫不已。
而这一次,何瑾却只是冷眼看着,根本没开口去拦的意思。
很快三十来鞭下去,孔方已是一身血肉模糊,身上官服都成了一条一条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董卓也有些气喘,扔了鞭子挥了挥手,当即进来四名侍卫,犹如拖死狗般将孔方拖了出去。光滑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顿时滑过一道清晰的血迹。
“演武一事,老夫筹谋一番后,自会上表朝廷举办。”抽完孔方,董卓根本没再提大闹集曹的事。
反而仔细上下打量了何瑾一眼后,面上又露出微笑道:“汝虽乃别部司马,但也没人规定不准参详政务。日后老夫商议国事之时,准你前来旁听......”
这话一落,李儒和田仪还有一旁始终没开口的贾诩,不由变了脸色:这是?......将何瑾引为心腹的意思?
可谁知,旁人苦求都难得的没事落在何瑾头上,这小子似乎还有些不乐意,猛地咳了两下道:“太尉......那个,属下公务繁忙,练兵很费心力的。”
当下,董卓脸上的微笑就凝固了,随即滔天的煞气涌了出来,拎起鞭子冲他奔来:“一天只在军营里呆两个时辰,还有脸说自己公务繁忙,真当老夫是瞎子聋子不成?”
一看这种情况,何瑾迅速作了个告辞的礼,然后拔腿就跑:“属下从命,属下知道了,属下告退......”
“哼,这小子就是欠收拾......”董卓就看着何瑾狼狈逃窜的背影,也根本没去追,反而扔掉了鞭子,嘴角忍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