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司徒偟也反映了过来,他的手也已经从怀里快速掏出了一把长刀,那上面散发着淡淡的红色光彩,但一拔出来就让人有一种略为窒息的感觉,仿佛面对的是尸山血海一般。
说是长刀实际上却该说算是一把手臂长的宽背刀,这种刀很少会有人在战场上使用,一般都是刽子手杀人才会使用这种刀,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少年人会用这个当做自己的武器,而且当他拿在手里的时候,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气也是十分摄人心魄的,仿佛这是一个已经干了无数年的刽子手一般,浑身上下透着邪性。
这一刻周潇的眼睛也跟着眯了起来,他的手再次摸向了自己的背后,而就在他的手已经接触到了背后那个坚硬东西的时候,司徒彷却忽然说了一句“别打了,我们是司徒晟的儿子,你们认识我爹吧。”
这话一出口,周潇的手立刻再次收了回来,而且立刻对着李小霖焦急的叫了起来“哥,别打了,是自己人。”
李小霖也是一愣,但他的手却已经将扇子和上,那上面本来已经跃跃欲试的银光也随之一下子消失了,仿佛从来也没有出现过一样“原来是自己人啊,你怎么不早说,差一点就闹出大误会了。”
司徒兄弟看到对方已经收回了自己的武器,当即就知道对方已经不会再伤害自己了,所以全都同时收回了自己古怪的武器,刚才那种弥天的杀气也瞬间消失了。司徒彷没有说话,但是司徒徨却已经有点不满意了,他轻轻的嘟囔着“你们也没有问啊,上来就动手,我们能怎么办?”
“哈哈哈,是我的错,我有点莽撞了。嘿嘿,不过你们兄弟的身手可真好,要是真打起来,我可能不是对手啊。”这货的笑容再次变得人畜无害,看起来好像是个一点也无害的家伙,可问题是刚才的打法真的看不出这个小子是个庸才,不但不是庸才,他的身手绝对厉害,更重要的是他的扇子当中还有杀手锏没有拿出来,那东西的威力一定不会小了。
不过这个时候周潇没有把注意力放在李小霖的身上,他还是对这两个兄弟非常好奇的“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一直都跟着我爹,看到他和你见面之后上了一艘船,我们也不能下水跟着他,只好跟在你的身后了。”司徒徨到底是个孩子,没有那么多的心思,所以有话就直说了。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父亲用这种方式见面呢?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密探?”司徒彷的岁数毕竟大了,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有自己的想法的,更何况在九曲桥这种地方本来就是边境,对于这种宣传还是频繁的,所以想司徒彷这样岁数的年轻人对于密探到底是干什么的还是有所了解的。
“这个,我不方便和你说,还是你父亲自己和你说吧。”周潇略微愣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了,所以就找了一个最恶心的借口。
司徒彷马上就明白了一大半,他对于这个消息并不算意外,只不过其中有很多事情他还没想明白而已,但看这个样子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父亲一伙的,那他不和自己说明白也是正常的了“但你们总要告诉我,你们是为谁效命的吧?”
周潇看了一眼李小霖,有点犹豫,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不过林晓霖对于这件事倒是并没有那么多地想法,所以直接就笑了起来“除了大闾还有什么人能让我们弟兄为其效力的?”
“原来真的是大闾的,我就说嘛,我爹明明是应该痛恨大闾的,但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大闾的坏话,还告诉我们不准我们恨大闾,现在看来就应该是这个地方了。”他说着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然后转头跟自己的弟弟说道“老二这一次没白来,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天都已经黑了,咱们回去吧,要是再晚了娘该骂人了。”
哪知道老二却指了一下天空,很惊讶的说“哥,你可别闹了,这个时候回家还有饭吃么?一定会被骂死的,一个弄不好还会没有饭吃的。今天一天我们什么也没吃,现在回去也没有东西吃了,晚上哪里睡得着?”说话的时候脸上很是惊恐的样子,看那个样子对于挨饿他是非常害怕的。但哪里是是他自己害怕呢?他这么一说,连司徒彷的脸上都显示出了惊慌的样子,手也下意识的摸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而此时他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噜的响了起来。
周潇一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心里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前辈的孩子和自己算是一摸一样的,所以当即笑道“既然已经这么晚了,那不如我请你们兄弟吃饭吧。”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明白的,好像冥冥之中有一些看不到但却绝对有的关联存在,就像是周潇便完全想不到自己只是偶然剪发了一次善心就惹上了两个怪人,而且也见识到了他以前从来也没想过的东西,这个世界从此刻开始才算是在他的面前缓缓地打开了大门。
他们不敢去大的饭店吃饭,所以只是在九曲河边上找了一个小小的馆子便走了进去,小馆子不过三张桌子也只有一个掌柜的站在柜台后面,而且此时已经过了饭点,根本就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掌柜子本来都要关门了却看到四个人走进来,便笑着走了过去“几位客官,您看准备要点什么?”
“你们想吃什么就点吧,我请客。”周潇口袋里面也有几两银子,想着在这种小店里面吃饭能吃多少钱呢,所以就直接说了这么一句话,当然了在未来的岁月中,他只要想起今天的决定就会不自觉地呆住,然后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当时自己到底是不是被人迷惑了,要不然怎么会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