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内心隐隐有了一丝猜测。
声望值这东西,或许和民心挂钩!
子民们知道自己修为提高,向着自己这位新皇的民心也增强了,声望值,随之提高!
若真是这样的话,就好办了。
定了定神,秦北玄抬手微按虚空,平天冠下双眸深邃无边,声音威严淡漠,“朕既承继天命,登临皇位,自当无愧于大夏子民,无愧于天下苍生,穷极毕生,守我朝疆土,壮我朝国力,扬我朝天威,今后岁月,还望诸卿与我共进。”
提起肚子里的墨水说了几句,秦北玄暗暗观察下方诸人反应。
群臣回答依旧一致,“臣等荣幸至极!”
他见状微微点头,适才和曹公公传音交流,自己这尊皇帝,原本为一孤高傲气之辈。
登基为皇以后,虽也霸道,却无暴政,傲气也渐敛,沉稳有增。
对待朝政,也颇为上心。
假以时日,或将成为一代明君!
他此刻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人设往这边靠拢,对臣子,逐渐往和蔼方向转变,待到时间长了,局面稳定,再放飞自我。
让这硕大皇朝,匍匐在自己的皇威之下,提供源源不断的声望值!
这时,有侍卫递上来一枚玉简,曹正淳亲手接过,躬身交于秦北玄。
玉简入手温润,秦北玄微微摩挲,不知有何用。
只见武官行列中顿时有一浓眉中年走出,身上铁血之气混若天成,他对着上首微一躬身,沉声道:“陛下,兖州叛军势大,已攻陷州王府,柳王殉朝,州内我朝诸官尽皆遇害,事关皇朝威严,末将不才,本次出征,愿为大先锋!”
他以右拳锤击左胸,金铁碰撞声响起,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秦北玄微眯双目,似在沉默,其实是在观察这货的面相特征,再结合之前看的书想试着猜一下这货是谁。
这时一旁的林如斯呵呵一笑,粗声道:“老余,你急什么?陛下御驾亲征,心中自有思量,不过此乃陛下即位第一战,这先锋大将,以你的实力,我看还不够格。”
这话让秦北玄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余姓将军和林如斯立马心头狂颤。
心里不约而同的在想:我说错话了?
群臣眼见也提心吊胆起来。
皇座上,秦北玄稍稍低下头,双目藏在平天冠下,让人看不正切,心中颇不平静。
兖州动乱,我要御驾亲征?
他心中升起问号,这么危险的事,作为皇帝不是只需要点些兵让他们去打就行了么?
朝旁边曹正淳递过去一个眼神,厂督心领神会,立马传音。
“陛下昨日确实是说要御驾亲征,此事百官皆知。”
“兖州之地,危险否?”秦北玄传音道。
“雪岭戴家和长生山结盟,已有四王,其中还有万里古林三圣宫的影子,王者数量加起来恐怕不少,陛下新登皇位,诸王中愿意听陛下命令的……”
秦北玄心里一紧,面上却是恢复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稍稍思虑,想到一个拒绝御驾亲征的法子,他随即抬起头。
还未开口,又有人抢了先。
这回是一个文官,一高瘦老者手持玉板从队伍里走了出来,面枯须白,身上带着一股子腐气,对上首先行一礼,声音沙哑道:“陛下御驾亲征,臣觉不妥。”
“有何不妥?”秦北玄面色淡然,漫不经心询问道。
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才是忠臣呐!
快说个让人信服的理由来阻止我!
老者稍作思量,便开口说道:“其一,陛下天赋虽古今罕见,但继位时间尚短,方年幼,实力较之历代先皇还有一段距离,此番若冒然御驾亲征,恐遭歹人暗算!
其二,今日朝前,有刺客行刺,老臣虽修为浅薄,却也看到陛下与那刺客对击一掌之后连退数步,恐龙体受损,应于皇城休憩。
再者如今陛下新登皇位,皇朝局势微妙,陛下理应坐镇朝都,以防有心之人趁机作乱……”
最后一句,说得有些轻,下面诸臣里有不少人眼神发生了变化,微微闪烁。
秦北玄倒是没在意这点,他正在心里鼓掌。
满怀欣慰的看着这老儒,此人值得给他一面锦旗。
适才自己想到的,就是这老儒所说的其二,想装伤一下,不想这老头还加了个其一。
妙哉!
秦北玄故作皱眉微微沉呤,刚想勉强同意,一声音突然响起。
“墨老匹夫,一派胡言。”面相桀骜的青年从武将行列里走出,来到老者身前,满脸不屑之意,“陛下昨日便言,要御驾亲征,军中为此人心振奋,动乱之地的子民更是感恩戴德,君无戏言,陛下怎可突然不去?
你说陛下被此刻所伤,老头你该学学历史了,金塔上有历皇龙气护佑,区区一刺客,又怎能伤及陛下分毫?
即便陛下不慎受伤,我朝也还有回天神丹,只需一颗,濒死王者也可瞬间勇若战神,有此物在,陛下龙体怎可能损?
你这穷酸老儒,真是老而无德,成天妖言惑众,还有你们,都一样,大把年纪,都活到乌龟上去了,以为陛下是和你们一样的胆小之辈!”
青年指着一众文官大骂一通,丝毫不顾这里是朝堂。
林如斯一拍大腿,宛如找到了共鸣之人,哈哈笑道:“好!说得好!这些穷酸腐儒,拿着俸禄不做事,早该骂醒他们,他娘的,成天在这畏首畏脑,陛下要出征还敢阻拦,太不像话了,要不是本总督没文化,非写几本奏折参奏他们不可!”
两人一唱一和,一派文官都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无人敢言,当今皇朝,以武立国,文官向来势弱。
墨性老儒哑口无言,无奈着苦笑摇头,“王将军所言甚是,倒是老朽多虑了,老臣祝陛下早日镇压叛乱,收复兖州。”
皇座上,秦北玄看着声音逐渐统一的整个朝堂,心头怒火几乎要压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