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子比赵静更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管赵静说什么,磕着瓜子,继续和黄国仑聊她的:“那次马虎的经历,很糗,但拉开了鸭鸭和赵义军两人一段拖拖拉拉、黏黏糊糊、持续了将近六年的恋情。一直到两年前,他们这段感情才算彻底结束。黄老师,你知道鸭鸭为什么来京开店吗?”
黄国仑猜说:“因为赵义军在京?”
“正是。那傻丫头都被人甩了,还觉得有可能再出现个童话般的奇迹呢。幸好这两年有主眷顾她,没让她再陷进去。”欢子露出一副很虔诚的表情,讲说:“自从和我做过几次礼拜以后,她就没再被这段感情伤到了。”
黄国仑突然觉得这聊天的方向有点歪,欢子这是在向他推销她的信仰吗?
作为一个宿命论的拥趸,黄国仑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但他从不把神具象化。在他看来,也许命运本身就是神。
见欢子要把话题往“主”身上转,黄国仑赶紧往回拉,问说:“赵彦现在还和那赵义军有联系吗?”
“没有,早就没联系了。两年前彻底分手了以后,鸭鸭就没再和赵义军联系过了。但她心里肯定还没忘掉赵义军呢。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次赵义军终于给了她一个大回响,让她对这段感情彻底死心了。”
“什么回响?”黄国仑轻声问。
“赵义军要结婚了。——我们也是上礼拜才从一个高中同学那儿听来的消息。得知这个消息后,鸭鸭那一整天都乐乐呵呵的,好像个没事人似的。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在哭,唉……”同情的叹了口气,欢子讲说:“黄老师,我们鸭鸭是个特别单纯的人,她不像我,谈过很多恋爱。”
黄国仑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下却有些惊奇,这欢子居然谈过很多恋爱?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欢子讲的很自然,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感觉,继续道:“鸭鸭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人,未来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才会喜欢上第二个。有时候想想,我觉得鸭鸭真的挺命苦的,她家境特别好,自身条件也不差,如果不是遇上赵义军,她可能早就收获幸福了,甚至可能已经结婚生子了。但偏偏就让她遇上了赵义军。这就是命啊。也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经常跟她说,她现在这样,不要抱怨谁,要怪就怪她自己。她现在过的每一秒钟,承受的每一份痛苦,都是在为她曾经的选择在买单。如果她想从这份痛苦中真正解脱出来,就投入主的怀抱,让主来帮她忘记心中的烦恼,抚平她心底的伤痕。”
黄国仑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这胖姑娘怎么聊聊又转到主那儿去了,她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黄老师,你信命吗?”
突然被欢子这么问,黄国仑下意识的讲:“还算信吧。”
欢子瞪着大眼睛,故作神秘的讲:“我感觉你和鸭鸭挺有缘的。她的初恋马上就要结婚了,在这时候,你出现了,还向她伸出了援手,这一切都是带有启示意义的,你明白吗?鸭鸭她们都说你是天才,那你知道莎乐美是谁吗?”
“莎乐美?”
“就是这店的名字——Salome。”欢子指了指墙SH报上的店招牌,给黄国仑讲:“莎乐美是《圣经》里的人物。鸭鸭最喜欢的作家之一王尔德,曾以莎乐美在《圣经》里的故事创作过同名戏剧《莎乐美》,在欧美很有名的。但那个戏剧里的莎乐美,和把《圣经》里的莎乐美出入比较大。《圣经》中的莎乐美是纯洁与美丽的象征,她美的无与伦比,也单纯的无与伦比。正是因为太单纯了,她被她充满了欲(望)的母亲给利用了,杀死了施洗者约翰。”
硬着头皮听欢子讲故事,黄国仑脸上带着蛋蛋的苦笑。
他并不是很爱听这样的故事,但出于礼貌,他没有打断欢子。
欢子继续讲着:“鸭鸭就有点像《圣经》里的莎乐美,她很单纯,美丽,也很多愁善感……”
欢子话音未落,赵静就搬着手鼓横冲直撞的回来了。
一进包间,就听欢子在讲赵彦多愁善感。
赵静打岔道:“我姐的多愁善感是病!根治不了,但必须得治!”
黄国仑就像看到了救星,赶紧起身去帮赵静搬鼓,不听欢子讲这些虚无缥缈的故事了。
赵静也很不爱听欢子讲这些,她更看不惯欢子逮谁和谁讲她姐的陈年往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姐有过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情史。
讲真,赵静并不是很喜欢欢子这个人。
她甚至觉得欢子的脑子有病,总是神神叨叨的。
在赵静看来,如果没有这欢子一直在她姐身边影响她姐,她姐应该早就把那臭画画的给忘了,没准早就迎来新的恋情了。
这欢子平时不上班,吃她姐的,喝她姐的,还总在她姐家蹭住。
出去吃饭,欢子从来没买过单,不管干什么,都是赵彦花钱。
欢子在她姐身边,一点好的作用都没起,净添乱了。
哦不对,也不是一点好的作用都没起。
欢子守在她姐身边,倒是把她姐的贞洁给守住了。
受到欢子这种虔诚的基督教徒的影响,她姐一直没**给那臭画画的,没被对方占便宜,这还算不错。
这算是欢子对她姐唯一一点好的影响了,除此以外,赵静实在想不出这欢子还有哪里能帮到她姐。
赵静一直就搞不懂,她姐为什么交这样的女闺蜜,还要做一辈子的不离不弃的闺蜜!
她身边要是有这样的闺蜜,早就被她一脚踢飞了!
不再给欢子“烦”黄国仑的机会,赵静把手鼓抱到了沙发前,对两人讲:“别聊我姐了,咱们玩玩手鼓吧。黄老师,上次听完你打手鼓,我对这玩意来了兴趣。这段日子没事我就来姐店里打鼓,现在练的相当不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