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洮府对于幅员辽阔的大夏朝来说,并不是很大的一块地方,但是对于朝廷来说,那是要被后代子孙钉在耻辱柱上的,所以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谁,都不愿,也不敢做这个罪人。
安逸苦笑了两声,问高影疏道:“你还记得上次在松岭村的后山,我们谈起辽国那个传奇的萧太后吗?”
高影疏忙点点头,她当然记得,当时她还对于这位年轻的太后推崇备至。可是安逸却说,辽人有此雄才大略之主,对于大夏是祸不是福。
“现在看来,应该是祸无疑了,而且是一场临头大祸!”
安逸看着窗外成都这尚还安定的一方蓝天,喃喃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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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
西北
甘肃镇
总兵府里早已不是大夏军所在时候的模样,府内府外已经换上了辽人特有的暗黄色团龙旗帜,府院里堆满了箭矢和粮草,来来往往的军士忙着把这些东西用小板车运到甘肃镇里的辽军各营去。
原本甘肃镇总兵王承光办署理公务的正厅里面却是一个乱中取静之所,所有的军士都纷纷绕开这座屋子,就好像屋子的周围有一堵目力所不能见的空气墙,将一切嘈杂纷扰之声隔绝于外。
正厅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大理石底座沙盘,两侧围着的是一群身着甲胄的辽朝将领。为首的一人站在正对着厅门外的方向,头戴紫金盔,身着金光护心铠,两个面目狰狞的衔环兽首镶在他的肩膀上一边一个,显得与其他将领身上的银鳞攒叶甲很是不同。
他摸着下巴上花白的胡子,聚精会神的看着沙盘,好像在踌躇着什么。
“韩帅,他们的皇帝高由校这次御驾亲征,几乎倾全国之力,共三十五万大军,号称百万,现在已经在兰州完成了集结。而且根据探子的汇报,高由校的兄长,也是汉人口中的蜀王,也带了近五万人马,前来兰州汇合,现在兰州城里加上附近各个卫所的人马,总兵力不下五十余万。”
站在沙盘旁边的一名年龄稍长的将领向那为首的人禀报着大夏朝的军力情况。他口中的这位“韩帅”自然就是辽朝元帅府的大元帅韩光德。
韩光德的手不停的摩挲着下巴,自语道:“大夏朝这是想要跟我们决战吗?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是谁在指挥大夏的军队?”他抬起头,问道那刚刚跟他汇报的将领,
“韩帅,这个昨晚我们已经得到确切消息,是高由校本人在指挥。”
韩光德听到是高由校亲自指挥,不由得轻笑了两声,马上就打消了可能是陷阱的念头,“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鲁莽的劲儿一点都没有长进,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信心,倾全国之力来跟我决战。”
另一边一位稍年轻的将领拱手问道:“大帅,听起来您对这位汉人的皇帝还很了解?”
韩光德笑着朝他摆摆手,说道:“了解倒是谈不上,只是有过一次交手。当年我还是个千夫长的时候,带着弟兄们去汉人口中的大同边镇附近,给部族收揽过冬的粮食。结果距离大同还有几里地的时候,听说汉人朝廷派下来一位钦差,来巡查边患。我就赶紧下令,全体撤回草原去,没必要赶在节骨眼儿上跟他们硬碰硬。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位钦差大臣居然放弃了大同坚固的城塞,把守军集结起来,向我追赶而来。”
“汉人用他们的步卒追赶我们的骑兵?”一位将领用略带些嘲讽的声音,笑着问韩光德,
韩光德无奈的摇摇头,接着道:“呵呵呵,谁说不是呢?后来我把他们引到雅勒河附近,将他们近万人的大军杀的七零八落,还把那位钦差大臣围在了雅勒河边。”
“那您最后抓到他了吗?”
“没有,后来是统制大人下令,说先皇考虑到和大夏的关系,下令暂时不可以俘获这个钦差。然后我就让部队开了个口子,放他们回去了。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个钦差大臣就是当朝的太子,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汉人皇帝高由校。”
“哈哈哈哈~”
众人听了韩光德说德这段经历,不由得朗声大笑,
“原来我叔叔和韩帅一样,都是个惧怕汉人得胆小鬼。”
突然之间,一道充斥着戾气的声音从沙盘的左侧传来。
众人不用猜,就能知道这声音的来源,于是纷纷看向一位年轻俊俏的锦袍小将,他便那是被辽人称作“小王子”,率军攻下甘肃镇的的耶律休可。
“休可不得胡言,先皇乃天之贵胄,岂容你随意玷污。”韩光德看向耶律休可,有些愠怒的沉声道,
耶律休可却很是不以为然,他将自己的佩剑“锵”的一下拔了出来,狠狠的插在沙盘上那个标注着兰州的小土堆,说道:“我说的不对吗?韩帅你到现在快二十天了,缩在兰州外围没有前进一步,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汉人这几十万大军在我眼里如同草芥一般,如果你怕死,那不如派我前去,割了那狗皇帝的人头,送你大帅做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