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白了他一眼,道:“去去去,唐家也是富商,你入赘他们家少不了你快活,别说的跟卖身为奴一样。”
朱旦憨笑起来,杜若却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眉道:“你有没有告诉彩云姑娘和她家人,你是替我买的酒楼。”
“你不是要我保密吗?我可是谁都没告诉。”朱旦正色道。
“傻子!”
杜若骂了他一下,道:“你虽然把自己搭进去了,但你是帮我买的酒楼啊,你婆家给你打了这么大折扣,肯定是想着将来都是一家人这个原因的,到时候得知酒楼转入我名下,他们怎么看你?又能善罢甘休?”
被杜若这么一问,朱旦挠了挠头,想明白后有些为难起来。
“去和他们说清楚,是我托你买的,你只占一成干股,他们愿意优惠就优惠,不愿意咱们就按照八万贯买下来。”
杜若看着朱旦,如今那唐老板既然即将成为朱旦岳父,那杜若也就不一定非得砍这个价了。
“好吧。”
朱旦点点头,又歉意的看着杜若,道:“杜若,抱歉,这事我没办好……”
“这倒谈不上,能买下来就是办好。”杜若笑笑道,“怎么说这也牵出了一桩好事,回头重盖酒楼时,多请教下你老丈人,凡事想的周全些。”
朱旦牢记杜若嘱咐,杜若便让杜青带着钱跟他去办转让手续了,今天过后那家一品楼就是杜若的了,接下来要拆,要重建,诸多事宜都很麻烦,但横竖不用他太操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杜守义去成都上任的日子也近了,但杜若不打算跟着杜守义去成都府,他要一直留在眉州,直到参加取解试。
这段时间,杜若每日继续用功读书,靠着超强的记忆力,他脑海中存货越来越多,文学功力也越来越深厚。
如今一个月下来,他的古文造诣已经远非穿越时可比,现在就算让他参加文会,他也能靠自己实力,从容应对。
只是积累虽多,但文学到了一定层次是讲究天赋的,古往今来记忆力强的人多了去,可像李白苏轼那样的天才毕竟还是少数。
杜若知道,自己压根没什么文学天赋,纵使把遣词造句和格律研究个透彻,也写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好诗词。
所以,后世那些名家的诗词,他以后免不了还要借用,看情况而定吧。
比起名诗词,杜若最感兴趣的还是音乐,他希望天天能听到流行音乐,可天不遂人愿,前段时间虽给了郑氏一些流行歌,也听小檀说西苑那边最近都能传出好听的唱曲,杜守义和柳氏都时常往那边跑去听。
但杜若碍于身份,是不能经常跑去那边听歌的。
他想要听流行歌,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青楼听薛婉儿唱,他前段时间心痒难耐,写了首周笔畅的《谁动了我的琴弦》让杜青递给薛婉儿。
这首歌词曲这会的人都能理解,而且旋律也挺带感,杜若估摸着薛婉儿得了词曲后,定会吃惊一番,然后再邀请自己去欣赏。
可如今他都等了十多天,薛婉儿非但没有送来邀请函,青楼坊间也没有任何这首歌的消息,杜若想不通,薛婉儿为什么不唱呢?
之前送黄娘子的那首《又见炊烟》最近可是在民间火的一塌糊涂,河边浣衣女都时常齐唱。
且不管她了……
好在杜青办事得力,最近已经把打造的架子鼓搬到了杜若面前,因为严格按照图纸打造,所以造型和后世基本没什么区别,只是金属漆身粗糙了些。
匠人是用了心的,上好的榆木鼓皮被箍的很严密,完全能打出后世那种脆闷的音感,只是音准差了点。
但在这个时代,还苛刻什么?有的打就不错了,比起吉他、小提琴、钢琴……架子鼓是最容易打造的。
架子鼓送来后,杜若干涸的内心总算有了音乐滋养,每次坐在架子鼓后面之前,他都会把东院的人全都赶走,然后自己敲着鼓点随心所欲的吼着前世最爱的那几首歌。
“夜太美,尽管在危险……”
家丁丫鬟们以杜青和小檀为首,趴在东院圆门外目瞪口呆,但他们心底都觉得,少爷吼的虽像外面那些哭丧的,但还挺带感的,尤其那“动次打次…”的声音,听的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